秦晔亦被问得一愣，颦眉道。
“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江柠言抿紧唇，点了点头说：“嗯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的副人格到底做了什么，也不好随意开口。
这个秘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，否则会成为她最大的软肋，更有甚者她会因此失去工作与一切。
身边的人会因为害怕而远离，心怀不轨的人会以此要挟，医院也不会接受一个有精神病的精神医生。
秦晔短暂的迷茫过后，面上竟扫去了悲伤，转而多了几分欣喜。
“没事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，柠言，一路奔波累不累？先歇会儿。”
他竟以为是江柠言给他下的台阶。
心想：或许那日江柠言只是一时冲动，后来反悔了又不好意思拉下脸罢了。
总归只要是不解除婚约就是好的，秦晔这几日在心中堆积的阴霾终于散去。
江柠言见秦晔没有追问，亦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，在沙发上坐下。
几分钟后。
秦晔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热牛奶。
“柠言，时间不早了，喝杯牛奶待会洗个澡，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江柠言接过。
有时她也不是很明白，为什么秦晔对自己如此执着，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来照顾自己。
自己第一次遇见秦晔是在九年前，那时自己也并未做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事。
据秦晔所说，他对自己一见钟情。
江柠言将信将疑。
思索间，秦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“柠言，你上衣口袋中有张卡片，还用得上吗？”
江柠言扭头看去，只见秦晔正拿着她的大衣站在洗衣机前，手中捏着的是那一张印了红玫瑰的订购卡。
原本崭新的卡片如今已是皱皱巴巴，凹凸不平。
江柠言想起卡片上的字，也想起那时邱野冲到办公室将卡片甩在自己面前的场景。
既然他已经不愿再认自己这个小姑……那就如他所愿。
江柠言捏紧了拳头，面无表情地开口：“扔了吧，没用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江柠言闭上双眼靠在了沙发背上，有些颓然。
“好。”
秦晔扔之前翻看手中卡片，见到背后字迹眼神一暗。
“江柠言，你这个胆小鬼。”
这个字迹他认得的，就是江柠言本人的。
红玫瑰的事他早就知道，只是不知是送给谁的罢了。
而红玫瑰的喻义是永恒的爱，往往象征着爱情。
江柠言并不会无故写下这些东西，那就只能说明，江柠言她只是没有勇气去追寻其他人。
才退而求其次回到他身边的。
秦晔手中力道不自觉加重，在外套上抓住几道深深痕迹。
江柠言，那个喜欢红玫瑰的人，到底是谁？
……
几月后，岐城。
邱野逐渐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。
平淡又安静，令他十分安心。
只秦彤隔一段时间便会寻自己一次，就只这一点还同往常那般，常常会给邱野一种自己仍在鲤城的错觉。
偶尔也会回想起江柠言的一些回忆，但只要她不出现在自己眼前，邱野倒开始觉得那些只是自己编造的故事也说不定。
这日清晨，邱野如平常一般来到医院开始工作。
走进科室中，竟意外地闹哄哄的。
“怎么了？”邱野疑惑地问道。
待众人散开了些，邱野看清桌上物品，猛然顿住。
那是同往年一般送来的一大束红色玫瑰！
邱野面色沉了沉，心中一惊，这到底是谁送的？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岐城？